寥若晨星

日常求评&求转。最近刷的比较多的:文艺复兴英国剧作家

Nemo(RPS,月球,8-10)

*前文0-2,3-4,5-7请见本lof
*Fate背景下的故事
*带音乐剧演员米开来和Flo玩,安东尼奥萨列里等英灵正在加入


一切准备得当,米开来花了四个小时,按萨列里的描述折腾铁面罩,发型和长剑。他有些旧物可供改装,做起来不算难。他一边做手工一边试探性地问:“萨列里......”

“怎么?”萨列里摘下一边耳机,他正如痴如醉地循环着米开来的手机歌单。

“关于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你别激动,别激动。反正,关于,那个人。到底是什么状态?我不干涉。我不作疑问。我只是需要知道你的状态。"米开来试探性地把铁面罩拉过来,护在胸口,“......按你向我介绍的七职阶系统,不是Berserker?是Avenger?专门为了猎杀他而来?但你拥有基本的理智不是吗?我完全被搞迷糊了。”

萨列里看着米开来,他没有摘掉耳机。乐师长努力平静下来,摇了摇头,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西服领子。

“在上几次圣杯战争中,我都以'死亡'的化身形态出现。因为曾经背负了使莫扎特死去的传说,所以那个'死亡'的灰色男人形象也就与我融合了。”

“但是这次召唤似乎,不太一样,我完全感知不到'死亡'的存在了,在百分之九十五的时候,我甚至不必穿上恸哭外装,也不会丢失理智。我也是后来才发现这一点的。”

“但是如果你问我对阿马德乌斯有何看法的话,我仍然恨他,想要亲手杀死他,千万次,就这么简单。不要试图阻止我。”

米开来点了点头。萨列里把另一只耳机重新戴上,读着手机屏幕上法语的歌词。

***

抵达了约定的地点。尽管已经戴上面罩,米开来独特的装束还是吸引了许多游客的目光,尽管没人弄得清应该用“先生”还是“女士”来称呼他,但已经有人大着胆子问他附近是不是在搞什么酷儿集会,米开来十分真挚地回答:“不,我们不只有在集会时才穿成这样。在日常的生活中,我们仍然是我们自己。”然后被萨列里拖走了。

身背长柄武器的英灵如约而至,他高大,庄严,面孔倒是典型的法国男人,不过,当他开口说出暗号的时候,口音的确是有点英国口音。

“迪昂,你那天干什么去了?”男性英灵问。

英灵抬起头,眯着眼,似乎注意到了米开来身后“正在经过”的萨列里。

“当时,我发现了一个目标。”米开来换了个音色回答,从面罩之后透出来模模糊糊的,“嗯,你在看什么?”

男性英灵被问话短暂地分散了注意力,萨列里纵起,恸哭外装现世。

电光石火间。

男性英灵错步向前,从背后拔出长柄武器当然已来不及,所以,他抓住了米开来腰间的道具塑料剑,也来不及将剑拔出鞘,反手便把剑迎向了萨列里。

利爪与塑料假剑相交,却并未如预料的一般,将毫无魔力的假道具剑直接切断。相反,那剑上涌动的......是属于宝具的魔力?

金铁交击之声。萨列里后撤一步,发出如同野兽的吼叫,米开来见已经帮不上忙,反身跑向一旁待命。

萨列里再次欺身向前,黑雾在利爪间涌起,扩散。是带有“世间纯粹恶意”的魔术,以人们数百年对“杀死莫扎特的凶手”的憎恨,怀疑与恶毒为蓝本。敌方英灵将假剑高抬,乳白色的光芒从剑上发出,在黑暗里劈开闪电一样的光来。

萨列里再后退一步,敌方英灵一扬手,塑料剑飞出,敲在一旁的米开来头顶上,米开来仰面直直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真是卑鄙啊,拿迪昂的外装骗我前来。”敌方英灵说,“我本可以也以你的朋友要挟你,可惜,我有我的信条。”

他后退一步,从身后解下武器来,布条散开,竟是一杆......轻机枪?!

子弹连串飞出,萨列里将魔力凝聚在外装甲胄上抵挡,同时就地滚翻,仅有两枚子弹擦中了他,萨列里仍然觉得如遭雷击,喉咙一甜。萨列里意识到,这子弹也同样具有普通宝具的威力。

“你的宝具究竟是什么!”萨列里自言自语,躲开连串射来的更多子弹,站稳身形。乐师长向前两步,更大规模的黑雾铺天盖地而来,敌方英灵矮身缩到一架割草机后面,双手抓住机械侧边的把手,带着祝福的白光在割草机表面溢开,像水和油的分界那般隔开了黑暗,如同坚盾。

“我为荣耀而战,因此蒙受祝福。投降吧。”敌方英灵冷声道,正在给轻机枪重新装弹。

“去他的荣耀。”萨列里回答。一把长号于是凌空出现,萨列里面无表情地吹响了它。

如同地狱的号角,刺耳的旋律在空中奏响,不仅具有精神侵蚀的功用,更肉眼可见地改变着“当下”的时空。灼热的气浪在草地上翻滚,土地变得焦黑,植物尽数枯萎。萨列里召唤来了一架钢琴,用得更顺手了些,割草机的一侧金属扭曲变形,像刚经历了一整场枪林弹雨,敌方英灵被迫离开掩体,双手抱头,十分痛苦。

“这么强的音乐魔术......或是宝具......”敌方英灵断断续续地问,“你是......莫扎特?”

萨列里没有说话,钢琴换作一根指挥棒,具现化的音乐随他调动,在花园草地上像野火般燃烧,空气炽热焦臭。敌方英灵不知为何,似乎特别难于抵挡他自己脑中正想象着的景象,他被音乐控制,如同要被送上绞架一般颤颤巍巍。音符在皇家公园里肆虐,撕裂沿途一切物事,远处,传来游人惊慌的尖叫。但萨列里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要......对不起.......是我,我的错.......”敌方英灵终于踉跄着跪下,在自己的想象中求饶,或是替另一个人求饶。萨列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

故国化为焦土。

誓约遭到背弃。

爱人死于火里。

骑士在古战场的边缘跪下,看着厮杀继续,看着自己爱的一切相互残杀,最终都化为枯骨与灰烬。

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他的错,他背叛了骑士誓约,背叛了他的王......

兰斯洛特跪在地上,看着远处,斧刃迎向了他昔日的王,他宁愿被砍下头颅的是自己,宁愿让犯下罪孽的自己承担这一切,但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利刃切入了阿尔托莉雅的侧颈。

***

“阿尔托莉雅......”

敌方英灵兰斯洛特跪在地上,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但萨列里的宝具没有收回,在开阔的皇家花园里,可怖的旋律吞噬了游人,树木燃烧起来,宫殿摇摇欲坠,普通人类们或精神崩溃,哭嚎求饶,或沾到无法熄灭的火焰,满地打滚。萨列里专注地指挥着音乐,乐章仍在继续。

米开来被古树轰然倒塌的声音震响,睁开了眼睛,他强撑着坐起来,揭下面罩,一抬眼便看到地狱般的景象。

“萨列里,停止!”他大喊,立刻用了一道令咒,“萨列里,停止!”

萨列里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但仍未完全中止,音乐有其生命,恶意更是如此,他像木偶一般抬起手来,机械地继续着指挥,那身外装侵蚀着他的脸,蚀刻上火焰般的裂痕,他已经看上去不像人类,而像音乐的中继体,复仇的代名词。流言蜚语,绝望和憎恨无差别攻击着在场所有的人。

米开来心急如焚,音乐,音乐......他扑向萨列里适才召唤的钢琴,弹起了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首曲目,《费加罗的婚礼》序曲。

他本来没想过这会有任何作用,他只希望听到音乐的萨列里能恢复一点点理智,哪怕在意识到这是莫扎特的曲子之后把他杀了也好——但音乐真的瞬间扩散开了,金色的音符在流淌,欢快活泼的曲调扑灭火焰,轻吻人们的额头与双手,建筑物不再晃动。米开来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从他身体里流走,他的精神在消散,现在他每按下一个琴键都要付出把一车石头推上山坡的努力,他很快满头大汗。萨列里停下了指挥动作,茫然地看向他。

那个正在疯狂用刀子割开自己手腕的游客停下了动作,他的伤口甚至在愈合,其它受到影响的游客们在渐渐苏醒,火焰已经熄灭。连兰斯洛特也正在从噩梦里醒来,在地上略微翻了个身,明亮的音符取代了恐怖与战栗的节奏,在高空旋游,米开来没能奏完这首曲子,他又弹了一小会儿,眼前昏黑,脱力地砸在了钢琴之上。

萨列里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萨列里本来很想对着地上的兰斯洛特再补一刀,但是萨列里已经濒临魔力枯竭,做不了这事。萨列里犹豫片刻,抓着米开来的衣服后领,把他一半的重量甩到自己肩上:“我们走。”在萨列里的帮助下,米开来迅速脱下这身装束,收在包里,只穿一套打底的衬衫长裤。兰斯洛特悠悠醒转。

他们冲到大街上,趁恐怖事件的消息还没散播开,挤上了一辆不知道去往什么方向的公交车。米开来踉跄着抓稳扶手,萨列里喘着气。

米开来还算意识清醒:“我没事。我只是......太累了。过四个站我们就下,转车回去。”

“好。”

萨列里又说:“对不起。”

“你不能控制,对吗?”米开来问,意识到了宫廷乐师长萨列里从来也没有滥杀无辜这一项爱好,“刚才已经不像你自己在演奏,像别的什么东西。”

“是,是。我知道。”萨列里一闭眼睛,甚至就能看到幻象,他强迫自己睁开眼,搂紧米开来,刚才,连他也陷入了自己宝具所造成的幻象。

“你有一些我们原来没发现的能力啊,master......”萨列里慢慢地说,“怪不得你能将我召唤出来。”


“说起来我还差点接了兰斯洛特这个角色呢。”米开来回到家,稍微缓过劲了点,“我拒绝了。就那个正在演的音乐剧,亚瑟王传奇。男配角。”

“是么?为什么拒。”

“因为那角色太无聊了。”米开来说,摁开电视开始看,“今天来看,果然是个严肃又无聊的人......好吧,我知道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对吧?”

他丢给萨列里一袋薯片,犹豫了两秒钟要不要开一瓶新的烈酒,最后去拿了一听黑啤,嘣地一声打开。

“你挺神奇的,你没有什么魔术回路,我也感应不到你身上的魔力波动。”萨列里吃着薯片,心想下次出门要屯点小蛋糕回来,他还是更喜欢甜的......“但你今天在草场上做的事情是无法解释的。”

“是嘛!”米开来喝了一口酒,“但我前些天还能给你用魔术治疗伤势啊。我还以为那意味着,我是个很有潜力的魔术师呢。”

“那恐怕只是小把戏,说明不了什么。算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萨列里回答。

他们的目光同时被新切入的晚间新闻吸引了。镜头扫过满目疮痍的地面和宫殿——皇家花园出现不明爆炸,幸无人员伤亡,警方在事故现场发现了一名可疑男子,已将其拘留,有待进一步质询。

“该死。”米开来手里的啤酒放下了,“兰斯洛特可能会向警方把我们供出来。其它人不清楚。但我最后弹琴的时候摘了面罩,他肯定看到了我的脸。我们这时候不能跟警方纠缠。”

“警方在你们这个时代也会挨家挨户比对吗?”

“更糟,他们用图像识别,匹配身份证件的照片。”米开来焦躁不安地说,“得想个办法。”

萨列里沉默,想着这样那样的主意。

米开来拿过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弗洛朗?对,是我。我需要你现在立刻来我家这边。对不起,只能说这么多了。不,我很好,没事。等到了这边无论见到什么事情都保持安静,先听我说。好,一会儿见。”

“找了同事帮忙?”萨列里问,全然不知米开来正在盘算着如何成功捂嘴弗洛朗,令他半点也不谈《摇滚莫扎特》的事情。

“可以信赖的同事。”米开来告诉他,又喝了一口啤酒。米开来头皮发麻,他已经半年没有看到弗洛朗,如果不是这种极端情况,他本不愿打这个电话。

“跟我聊聊兰斯洛特。”米开来要求,几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迪昂我知道,一位难辨性别的优秀法国剑士。那位兰斯洛特看起来有些怪。他那著名的剑去哪里了?”

“他似乎遗失了他的宝具'无悔的湖光'。”萨列里凝重地说,“不过,他应该是有能将任何物品当做普通宝具使用的能力,所谓'骑士不徒手而亡',此外,在能获得荣耀的战场上,他还会额外获得精灵的眷顾。”

萨列里一声长叹:“是我们使他的战斗变得正义。”

***

二十分钟之后。

萨列里对弗洛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觉得他看起来成熟,果断,聪明。米开来尴尬地沉默着,把弗洛安静地让进门来。弗洛的视线在米开来身上停留了非常,非常久。不过当他转头看到沙发上的萨列里时,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了。

我怎么了?看我做什么?萨列里稍微有些奇怪。毕竟萨列里和画像上长得并不像,就算这是个音乐爱好者,也不该能即刻认出来才对。弗洛留意地就那样盯着萨列里,萨列里冲他耸耸肩,弗洛才礼貌性地转开了视线。这样说起来,至今萨列里也没弄明白米开来当初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叫出自己真名的。

“我稍后向你介绍他。”米开来指指录音室,示意弗洛到那边说话,“我必须请你帮忙,我会跟你说清楚所有这些事的。现在,我想跟你串通一下,帮我伪造不在场证明——今天早些时候,我因为错过了亚瑟王传奇的首演感到歉疚,所以中午找你吃了顿饭,中午我们一直呆在一起。......可以吗?”

毕竟是违法犯罪。弗洛耸耸肩:“行吧。我们来对下细节。”

萨列里正在喝气泡水,闻言呛得不轻。


由于怕警察突然袭击,米开来抓紧时间先把谎言的所有细节跟弗洛过了一遍,他们小声讨论着。不久,他们就弄出了一个能勉强应付的故事。

“在解释客厅的那个人之前。”弗洛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米开来,我们之间有一些问题,但你躲我也躲得太明显了。这半年以来都是。你看上去好憔悴,今天还卷入了一场犯罪事件。是什么事?D开头的那个词?”

“你知道我没有。”米开来简洁地回答。

“但你不停地喝酒,我猜的对吧?”

米开来移开视线,耸耸肩算是默认。

“到底发生了什么?”弗洛追问,“一开始是我们在因为工作的事情争吵。我先拒掉韩国的复排计划又拒掉你工作室的邀请,我们冷处理了一段时间,但之后呢?你突然就——”

“我现在还不能说。”米开来将视线移回,直视弗洛的眼睛,“现在我们有更性命攸关的事情要解决,不能把时间花在纠结我俩关系的旧事上。弗洛,在有空的时候。我一定,我会解释清楚所有事,尽管这也许对我来说是很艰难的,这样OK吗?”

弗洛默认了。

“至于那个人——”米开来于是把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和盘托出。

中途,米开来还拿过手机,跟弗洛用电子输入的形式写了几句话。

“绝对不要提及我们俩一起演过什么玩意儿。”

“他现在一听莫扎特的名字就要杀人。”

“是真的!!!”三个感叹号。

“......”弗洛朗心情复杂,远远看了沙发上的萨列里一眼。他虽然不认得那张脸,但那份神态,真是太萨列里了,他和米开来这样花了好几年时间揣摩人物的人,又怎么会不认得那样的表情。

也正因如此,弗洛朗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萨列里憎恨莫扎特,到这种程度。

“哦对了。”米开来探头对萨列里喊了一声,“要不要帮我这位朋友鉴定下他有没有魔术回路?”

“就算有,也不是魔术师。”萨列里直截了当地说,“这种东西不仅需要天份,也需要后天努力的,往往需要倾整个家族之力来培养——你不要想太多了。”

“好吧。”

米开来悻悻地转头对弗洛道:“我还指望你能召唤个亚瑟王出来呢。”

“亚瑟王还行吧,我也想召唤哔——”弗洛自己帮自己消音。

当天晚上,警察并没上门。弗洛和米开来,萨列里一起躺在沙发里思考接下来的对策。弗洛把米开来库存的酒全没收了。

“如果是别人,我会觉得这没问题。但换作你,我觉得是你自己想喝。”米开来说。

弗洛打了个响指:“说得对,就是我自己想喝。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喝了。”

“......”米开来无言以对。

正在此时,那枚摆在桌子上的迪昂的徽章,颤动了起来。

米开来和弗洛快速对视了一眼,萨列里以眼神询问米开来,是否应该捡起徽章,米开来摇了摇头,萨列里微微冲他点点头,准备进入战斗姿态。

“莫扎特,是你吗?”徽章发问。是个甜美的女声。

三人面面相觑,没有开口。

“又或,你跟萨列里在一起?”徽章继续问。

她怎么猜到......?

女声叹了口气:“莫扎特。迪昂当时没有恶意。她在街上看到了你,尽管她本来要跟兰斯洛特会面,但因为觉得你很可能同意与我们结盟,于是想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同你谈谈......没想到萨列里动了手。我看过了迪昂的伤口,不像你做的,我猜是萨列里。”

“你又是谁?”萨列里问。

“玛丽-安托瓦内特。”对方毫不迟疑。

萨列里惊骇莫名,米开来在一旁干着急,想要随时摧毁徽章,弗洛皱眉,盯着徽章。

“......我是安东尼奥-萨列里。”萨列里深吸气,坦白道,“莫扎特不在这里。”

两位凡人看萨列里的目光全是震惊,毕竟,他刚才可是轻易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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