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若晨星

日常求评&求转。最近刷的比较多的:文艺复兴英国剧作家

Song for a lunatic(RPS,7-8)

*前文1-4/5-6见本lof,请先阅读前文

*flo米/米flo


Mikele冲出了咖啡店,横穿马路,跑到那家五星酒店里,接着想起来电梯也是带门禁的,他根本上不去,于是他又冲回酒店门口,买了一支玫瑰,认认真真,不无羞涩地对着前台姑娘编造了一个想对男友道歉并制造惊喜的爱情故事。前台姑娘借给他一张门禁卡。“可要还回来。”她说。房间毕竟还有房间的门卡,这并不算特别严重的安全问题。

Mikele拿着玫瑰冲进电梯,选了楼层,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他紧张地看看自己的诺基亚手机,又把手机塞回裤兜。

不能报警,不能马上报警。不能对Flo造成负面影响。他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如果情况控制得住,那就不需要报警,如果不行,那再说。

厚厚的木制房门将他挡在门外,Mikele焦躁地敲了敲门。

“Florent?Flo?“他喊,”你在里面吗?“

门里有响动。

“Flo?”Mikele试探性地再问,敲着门,心里也实在没底Flo会不会给他开门。

门开了。

Flo软倒在门边,满手是血,眼神涣散。Mikele蹲下来检查,发现他只是手臂上有一些被玻璃割裂的伤口,其它地方倒没有可见的外伤。Mikele踏进门里,俯身把Flo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赶紧把门锁上。

“太晚了……”Flo在瞎念叨。

“你会没事的。“Mikele草草地说,从门口回来,低头看着床上的Flo。得把玻璃碎片挑出来,他心想,清洗伤口,包扎。当然最关键的是缓解他的精神状况。

Flo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来,Mikele吓了一跳。

“逃离……“Flo喃喃道。

“没关系的,你现在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很安全。那都是幻觉。你为此打碎了窗户。“Mikele说,”你是嗑嗨了,还是在戒毒,产生的不良反应?你有没有带相关的药物在身边?“

Flo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Mikele环视四周,没有找到针管,瓶子或药瓶,所以Mikele假设情况是后者。Mikele于是决定自己去找药。

Flo死死抓着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木头。

“嘿,听着。我不是要离开,我只是去翻翻你的柜子看能不能找点药。”Mikele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我马上就回来,OK吗?”

“别走。“

Mikele实在没办法就这么甩开他的手,只好回来坐在原地,拉着Flo的手。

“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谁了。”Mikele说,“给我开门,又抓着我不放。好啦,反正那个人不是我。你别这样。等你自己清醒了一点,你就可以给你助理什么的打电话。然后我就会走掉了。”

Flo对此没有反应,眼神恍惚地看向Mikele身后的空气,Mikele捏了捏Flo的手指,莫名觉得轻松了一点。他无非希望这个人一切都好,但这些事也不是他帮得上忙的。知道很快就可以真的甩手走掉,知道Flo从头到尾都认不出自己,也算是一种解脱。

是从什么东西中解脱呢?他自问。一时有点恍惚。

“这一切都是从我22岁那年的秋天开始的。”Flo突然说。

这么突然有逻辑的吗?还这么精确的时间点?“什么?22岁?哦让我想想。”Mikele从善如流陪他一起回忆,“你22岁那年秋天发了自己的第二张专辑,白金销量。”

“我不擅长应付所有这些。“Flo说,”有些人喜欢被人群包围,喜欢被爱淹没。我不是……我总觉得自己会辜负所有人,当然啦,我直视自己的内心,找出足够狂野的一面,在台上展现出来掩饰我的恐惧,我……我最终尝试嗑这些来放松,三年了。然后我试图戒掉它们。每天都像噩梦。“

“那确实会很艰难。”Mikele温声说。

Flo还想说什么,但哽住了,他闭了嘴,蹭着床板稍微坐起来一点,看看Mikele,又看看地上的玻璃碎片,表情依然是茫然的。Mikele轻轻抚摸他的手指以示安慰。

Flo猛地把Mikele的手拉过来,在手背上印下一个郑重的吻。

不是,你干嘛,吓死我了。Mikele吓得手一抖就要甩脱Flo,又想起Flo怕人离开,只好更紧地拉住那只手,心道这人真不知是把自己当成了谁,不禁有几分烦躁:“你还在流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还是用你手机打电话给你助理Andrea,喊她过来吧。可以吗?你手机在哪里?”

Flo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Mikele怀疑Flo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啥。

“好那我先去找药。”Mikele说,“我保证我就在房间里,我不会在你的视线里消失,我不会离开的,你放心,可以吗?”

Flo拉着他手的力道终于减轻了不少。Mikele长出一口气,蹦起来去翻衣柜,看能不能找到点东西,有些酒店会在房间里常备一个急救箱……

等他拿着绷带镊子和酒精回来,发现Flo坐在床上,抬眼微微挑眉看他,甚至还把快要垮掉的睡裤拉上去了一点。Mikele于是知道Flo已经清醒不少了。

“你给我开的门。“Mikele赶在Flo发问前回答,”我刚好看到你窗户碎了,所以冲了过来。我刚才在找药。你现在要打电话吗?我没报警,但也许你可以喊你助理来帮忙处理这事?“

“我自己来。“Flo说,他试着站起来,但还有点虚弱且发抖,Mikele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样Flo万一摔倒,他还可以空出手来扶住他。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Flo转头看看地上的碎玻璃,又看看那支被扔在地板上的玫瑰。

“你还带了花来啊?”Flo问。

Mikele老脸一红:“编故事用的道具,用来骗酒店的门禁卡的。”

Flo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大衣旁,从大衣兜里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电话,然后他坐回床边,Mikele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Mikele不打算在事情搞定之前走,除非Flo赶他。

“我还是先把玻璃渣挑出来,然后用消毒过的绷带给你止下血吧。”Mikele指指那堆医疗用品。

“行。”

Mikele取来镊子,端着他的手,半跪在床边,手头动作像雕雕像一样稳,Flo似乎很能忍耐痛苦,这方面他比Mikele强得多,他平伸着双手,安静地等Mikele给他挑去玻璃碎片,一点也没有颤抖。

 

后来助理Andrea来了,请来了私人医生,Flo脸上写满我是谁我干了什么我在哪,仿佛比刚才Mikele给他挑玻璃碴的时候还要茫然,Andrea本来大概是要指责他一通,见状什么也不好说,就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随便讲了几句了事。Andrea还感谢了Mikele及时相助——显然她以为Mikele从昨天到今天一整天都呆在酒店里。

等Andrea和医生都离开,Mikele从沙发上站起来,冲Flo点点头,这就准备走。

“等下。”Flo说。

Mikele停步。

“你想要什么?“Flo问。

Mikele一愣,摇摇头:“不需要。我不是那种人,我不会说出去的。不需要给我封口费或者任何东西。“

“不是封口费。”Flo心平气和地解释,“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而你今天做了很多。“

Mikele实在想不到什么,挑挑眉,一摊手:“那就再睡一晚上?“

他和Flo同时大笑起来,这样来看,他们的幽默感大概诡异到一起去了。笑完Flo挥着那双缠满绷带的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恐怕不会享受这个晚上的。“

“的确,我是开玩笑的。因为我明天就走啦。”Mikele微笑道,“我的乐队明天就离开日内瓦,我们的巡演日程和你们的是岔开的。”

“呃。“Flo倒是几乎忘了这事。

Mikele继续微笑着,Flo好奇地打量着他,Mikele先不好意思地转开了目光——他发现他就是没法好好跟Flo对视。尽管Flo只是盯着他的脸看。

“那你什么时候想睡我的话,就打这个电话。”Flo报出一串数字,看着Mikele写下来,并要求Mikele把Mikele自己的电话也写成纸条留在客房里。Mikele想自己大概不会主动打电话的,没理由这么做。

“你是个很奇怪的人,Mikelangelo。”Mikele走到房门口的时候,Flo又在他身后说。

Mikele没回头:“我觉得这是夸奖。”

“这当然是夸奖。“

Mikele大步离开房间。

可是,在电梯里缓慢下沉的时候,Mikele注视着电梯镜面里自己的脸,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Andrea来的时候Flo就装作神志仍不清醒的样子……这么爱演的话,那,他之前到底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来着?真的是Mikele以为的那个时间点吗?

**

你想要什么呢,Mikelangelo。

你想要什么呢。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不了啊。

Flo站在被打碎的窗户边,抽着烟,看着那个在大街上走远的,白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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