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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搬运,宝钻同人)独白情书

宝钻同人,独白情书
cp:安德蕾丝x安格诺尔
是自己五年前的作品,非常古早。搬过来作为纪念。

“安格诺尔,吾爱。过去我若像今日这般长篇大论,你定要揽住我肩,叫我‘唠叨的女人’。你相信没有世事可以用三言两语说清,不如沉默。今天你能不能不开口,单听我说?”

“我初见你的时候,十七岁,穿着我母亲的旧裙子,在有诺多王族参加的晚宴上无所适从。我用全力盯住我面前的菜,默背着一首戴隆所写的、七百七十行的辛达语长诗,以此避免跟别人有任何目光接触。众人面前我总是无所适从。我祈祷着不会有人想跟我搭话,因为我觉得自己大概蠢得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在学术之外的领域,从未能言善辩,我迫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书房去。”

“可晚宴结束时我还是被迫和你的目光对上了,因为你在我转身离去时,提醒我说,有张短笺从我袖子里掉了出来。”

“我满脸通红地回身,看见你一身银蓝色马甲,头发理得很短,几乎是向后冲起的,比我见过的大多数诺多精灵都英气。我看见了你拿着那张短笺——我的烧伤治疗笔记,我实在忍不住,要把它随时带在身边。你礼貌地对我说,这上头的研究看起来很合理,问我有没有什么是你可以帮忙的。”

“‘那都需要临床病例的。’我说,‘除非你已经在魔苟斯的烈火中走过一圈,否则最好祈祷永远别在这类研究中帮得上忙。”

“众人哄堂大笑,但他们不是笑你,而是笑我。他们的笑里有对我这种研究的惊奇和蔑视。女人——还是这么小的,竟试图涉入男人们的领域。芬罗德看着我,目光里有几分赞许。你却是笑得没心没肺,不明所以。我想你不太清楚十七岁对人类的寿命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大概以为一个十七岁女孩潜心研究烧伤是正常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想邀请你来登山——秋时人类居住地这边的高山初雪。’我说,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放心,我不是想研究冻伤。’你笑着答应。”

“那年大雪纷落,天地尽白。我与你登上一座山坡,稍作休息,我在包里翻找食物,你则开始与我闲聊起来。”

“我说的闲话比我过去一年加在一起还要多,我们从薄荷调料的用法一直谈到明年的滑草比赛。跟你在一起,一切都很自然。后来风起了,话语刚说出来就被风雪裹挟,飘入黑黝悬崖下,整个世界都像被狂风的屏障隔在了外边,而我们则在里边。日落时风息雪静,你随我下山,我的心好像突然醒了。”

“次年你在战事中抽出时间,千里回来与我相聚,我便已明白所谓两情相悦。送你走时十八岁的我站在山岗上,一身戎装,请求与你同去前线。你拒绝了。但你之后仍常常寄信回来,言词越来越恳切越来越明显,你爱我,我的回信却总是些日常琐事,我从未正面回应你这些深情,正如你常在其他事上嫌我有些纠缠不休,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打算嫁你,何必多说海誓山盟?”

“然而时光一晃到了我二十九岁,艾尔达的时间概念也许跟凡人不同吧?我等不下去了。可秋天你又回来时,你却心事重重地说,你不打算与我结婚,只因你觉得精灵与人类间的鸿沟,是不可弥补的。我停步,喝斥道:‘我本以为你是诺多的勇毅王族,没想到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吧,安格诺尔,别人或许不懂,难道你不懂我为什么这么说?我想跟你在一起,到最后。你敢于爱上我,为什么就没有勇气承担悲伤的后果?须知我宁要一个悲伤的结局,也不要一份短暂的美好回忆。”

“你不再辩白,似乎你知道一些我不懂的东西。因多日劳累和愤怒,我昏厥在地。我醒时看见你沉默地陪在我身边。”

“而一切,一切都回不来了。

“数十年后,我在原野上遇见了你和你的军队。我立刻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你却认出、追上了我。我转过头去,不愿让你端详我衰老的面容。你携起我的手,坚持要送我一程。这一路上我什么都没有说。偶尔我抬头,我能看见你眼中的爱火炽烈依旧。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

“去年,芬罗德来看我,你知道他会说些什么的。他试图安慰我,但世界之外于我实在是太遥远了,他还预言了你的死亡。他说你的生命如风中烛火,在魔苟斯的暴虐下会很快熄灭。”

“但芬罗德永远不会知道,你的死亡将在我和世界之间划下怎样的鸿沟深渊。从前,因你在,这世上的一花一木于我都是有意义的,而你死后,我被留在孤独的黑暗里,世界失色。”

白发苍苍的老妪坐在一座孤坟前,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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