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若晨星

日常求评&求转。最近刷的比较多的:文艺复兴英国剧作家

[好兆头]夜莺在伯克莱广场歌唱

丽兹餐厅。

在一切结束以后。

“……然后加百列就说,我们不是真的放过了你,我们只是把你放在档案室的底……”克鲁利谈论着他早些时候在天堂的经历,忽然眉头一皱,打断了自己,“那是什么?”

“什么?”亚茨拉斐尔惊恐,他猛地直起身来,四处扫视,像是怕加百列会突然出现,没收他的海绵蛋糕,给他桌上拍上一份中央公园晨练计划一样。克鲁利立刻举起一只手,表示安抚。

“不是——那种事。”恶魔嘶嘶地说,“只是,这餐馆里的音乐是怎么回事?”

天使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他瘫回椅子上,周身散发着放松的光环,邻座的人类不禁打起了哈欠:“你吓死我了,克鲁利。我以为是天……”

“抱歉,天使。”克鲁利道歉,他指指餐厅另一端的钢琴,有个他们都很眼熟的钢琴家,背对着他们,正在演奏,优美的旋律从钢琴上流淌出来,“你听。”

“就是那晚,我们相遇的那晚

空气里充盈着魔法……”

“怎么……”天使一脸不明所以地顺着克鲁利手指的方向看向钢琴,然后忽然明白过来,“……噢。”

“天使们在丽兹餐厅用餐……”

“噢亲爱的,这歌词真是太合适了,亲爱的。”亚茨拉斐尔的面庞亮了起来,双手绞在一起,“这也太巧了,这说的就像是你和我。我没想到选在丽兹餐厅还有这样的效果!噢,呃,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我是说,我想堕落天使也算天使。”他急忙找补,因为他知道克鲁利不喜欢自己被说成“好人”。“天使”这种名头对恶魔像是某种侮辱。

不知道为什么,恶魔并不介意,克鲁利只是歪了歪嘴角,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微笑:“也算的,我想肯定算的。噢不要担心了,天使,不要担心任何事了。看我刚才失言把你吓成什么样了。他们已经承诺过会再也不来烦我们。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规则的否定。除非他们想在地狱引发一场骚乱,想在天堂引发一场……另一场叛乱。”

“是的。”亚茨拉斐尔说,眼睛转向恶魔,那双眼睛注视着他,“我想是的。”

“我也许对,

也许错误,

但我全然情愿发誓……”

“他们不会再来烦我们了。”克鲁利再次肯定地说,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手背边缘,绝对是不经意地,轻轻擦了擦天使的手背。不,恶魔才不会需要肢体接触或是安抚,他只是为了天使这么做,为了让天使沉溺于一点人类的接触。

“谢谢。”亚茨拉斐尔充满感情地说,“克鲁利。”

“月色又怎知晓我们如此深爱,

整个该死的世界都因之颠倒……”

克鲁利几乎感到尴尬,所以他试着转换话题。

“不过我觉得这首歌出现在这里,也太偶然了不是吗?”克鲁利说,戴着墨镜的蛇瞳从亚茨拉斐尔脸上移开,投向钢琴家,开始猜测那首歌,“几乎令人觉得冥冥中有某种安排。太刻意了。你……我们刚好在这里,在丽兹餐厅用餐。”

“也许是亚当•杨的杰作。”亚茨拉斐尔柔软地说。

克鲁利的视线转回他脸上。

“也可能是上帝她老人家的意思。你知道的,不可言说。”亚茨拉斐尔继续说。

“我觉得她不会费心干这个?”克鲁利狐疑地说。他们在整场大战中都没能联系上上帝,倘若此时她突然出现,费心为他们安排奏乐,那才真是个笑话呢。

“那就是亚当-杨了。”天使肯定地说,“他不经意间安排好的,就像他安排我的书店和你的车一样,肯定的。”

克鲁利专注地看着亚茨拉斐尔的脸,皱起眉头。

他们凑得太近了,亚茨拉斐尔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早就盖过了任何蛋糕的气味。亚茨拉斐尔忽然眨了眨眼睛,吻了恶魔。

什么?!

“不……不好意思。”亚茨拉斐尔火速身体后撤,“我,我一定是昏头了,亲爱的。你知道的,刚才唱的那两句歌词。我……我忽然想遵循歌词来一下。”

“我们亲吻,

我们互道晚安……”

亚茨拉斐尔重新变得紧张起来,他像犯了错一样把双手绞在一起,微微撅起嘴,担忧地看着克鲁利,小心地隔开了一点距离,克鲁利透过墨镜,看着他。亚茨拉斐尔转头去看小蛋糕。

一阵尴尬的,暴风雨前的沉默。

“你知道的,克鲁利,我……我不是……”亚茨拉斐尔开始说,然后自己因为找不到该说什么又停下了。

“你觉得钢琴家马上会再弹一遍这首歌吗?”克鲁利骤然问。

“什么……?呃,不,我不知道,可能不会?”亚茨拉斐尔鼓起勇气再次抬头看他,紧张兮兮地说,“克鲁利,我很抱歉,刚才……”

“我是说。”克鲁利打断了他,“天使,我可没法等到下次他再唱这句歌词,再去亲吻你。”

克鲁利凑过去,再次和亚茨拉斐尔接吻。

**

深夜,克鲁利的床上。

克鲁利坐了起来。

“亲爱的?”睡得迷迷糊糊的亚茨拉斐尔问,“你要离开我了吗?”

“这可是我自己的家。而且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克鲁利拉长了脸,天使简直荒谬,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天使的肩膀,让天使感受到他的存在,“不是,我只是在想问题。”

“什么问题?天堂?地狱?”亚茨拉斐尔在半梦半醒间发问。

“都不是。”克鲁利说,手指在天使肩膀上画着圈,试图温柔地弄醒他,“我还在想那首歌,怎么会那么奇迹地在今晚出现在丽兹餐厅?”

天使嘟嘟囔囔,悄悄伸过两只胳膊一并搂住他,试图让他回到被子里来,不要在半夜三点想这种问题。

然后克鲁利忽然就明白了。

“……除非,是你的奇迹,是不是,亚茨拉斐尔?”克鲁利的蛇瞳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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