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若晨星

日常求评&求转。最近刷的比较多的:文艺复兴英国剧作家

去而复返(下)

(上)(中)见该lofter其它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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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Mikele直到跟主办面对面对质,才知道自己原来还能更生气。

他原来想先找乌克兰的演员沟通的,问问他们在虚假宣传的前提下,对充当别人的替身有何看法。他相信任何有抱负的演员都不会甘愿这么干。然而那些演员拒绝回答。无论他用法语,还是蹩脚的英语,对方都一律装作听不懂。Mikele咬牙切齿地穿舞台服,从没在哪场演出之前像今天这样情绪糟糕过。

“他们不被允许跟我们讲话。”Mikele对Solal说,“肯定是。这一切说到最后还是主办得利。”

“我们只是想减少亏损。”一个来自主办方的经理对他说,语气充满不屑,“你们唱得这么烂,这么无法吸引观众,知道我们一场要亏多少?还能保住头几场的工资你们就该知足了。”

“你只是在掩盖你们撕毁合同的恶行。”Mikele清晰地说,“道理很简单。如果主办方无需承担风险,那也就没有赚钱的理由。”

“Mikele...”Solal在后面叫他,试图阻止他在后台跟主办争吵。

Mikele又说了几句,才恨恨地闭嘴,上台去唱“好事之徒”,但是,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乌克兰歌手正坐在后台,对着一张歌词单强记歌词,把词都弄得颠三倒四,他再次爆发了。

“你们他妈的怎么能期望这些人演好莫扎特,萨列里与列奥波德?”Mikele质问道,他看见乌克兰歌手明显瑟缩了一下,“不,不是针对你,问题出在他们身上,那些打算让你们过几天上台的人。你们听好了。还有南奈尔,阿洛伊西亚和康斯坦丝。这个故事,这些角色,不是让你们这么糟蹋的!这只是个演唱会,但是如果你他妈的连角色的故事都不了解,不知道每一句唱词背后的意义,它根本就不该叫'摇滚莫扎特'演唱会!”

Mikele越说越气,扔下话筒往桌上一摔:“我不演了。是的,从今天中场开始,我不再陪你们演这场戏。你们只能拿我的名字和图像去打广告,但我本人决不会再帮你们背书!”

为了说清楚这话的意思,他用英语和法语各讲了一遍,满意地看到了主办方的人愤怒又抓狂的表情。但他一转头,能看见Solal欲言又止。是的,Solal,我明白,一个歌手决不该这么做。演出中场拒绝上台。这样等于自断了以后在乌克兰的财路。不会再有乌克兰主办敢找我了。你一定不会赞成。你不想看到我被打压,被进一步排挤,但是,有时候,为了表明态度,有些事是必须做的。

舞台已经暗了下去,下一首歌就快开始了,主办方在意识到无法改变Mikele的想法之后,匆忙地催着乌克兰演员里演莫扎特的那个人上了台。Mikele听到纹我的旋律,看到那个人充满犹疑地被推到台前,心里有了种麻木的快感。

这首歌结束,下一首该是“胜利的牺牲品”。Mikele一转头就能看见Flo站在台边,穿好了黑衬衫。Flo之前,在争吵之前,已经唱过“甜蜜的痛苦”和“杀人交响曲”,接下来还差最后这一首了。

仿佛为了最好的戏剧效果一般。在上台前十秒,Flo把他那件用于演戏的西装外套扔到乌克兰歌手面前:“我也不演了。”

后台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震惊,包括Mikele。Mikele看着他,一动也不能动。

“如果粉丝发现从第一场的中场开始,连男卡也不像宣传手册上的那样,每个都不像,他们会怎么说呢?”Flo慢条斯理地说。

“你应该再考虑一下。”有个经理阴郁而空虚地威胁道。

“不用再考虑了。”Flo指指舞台的方向,“你们的演员,该上台了。”

于是乌克兰的萨列里演员又这么被推到了台上,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像真正醉了酒一般。主办方快气疯了。他们在后台对着Mikele和Flo大吼大叫,称呼他们为无耻之徒,可是发现这样也不能改变他们的决定。

“你们上去,唱完最后两首。”主办方最后说,“继续表演。我们会更改之后的演出日程。”

“还要撤掉那些虚假宣传。”Mikele补充说。

他们最后一起走上台,唱“纵情生活”的时候,Mikele感觉到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他很爱哭,但这一刻他没有想哭的冲动,他只觉得愤怒,以及,愤怒之外的,被深切理解了的感觉。

已经太久没有过的感觉。

一曲终了,他看着台下的观众,看着有些也许是不远千里从亚洲打飞的过来的观众。

“We love you!”他朝台下大喊,挥着手臂,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山呼海啸的回应。

“I love you,Flo.”他对着Flo下台的方向,用着麦,大声而清晰地说出了这句话。Flo背对着他走下了台,没有回头,但Mikele笑了。

13

乌克兰主办方最终还是欺骗了他们。他们只允许Noemie上台与Mikele合唱了一曲“与神共舞”,以此作为对女卡虚假宣传的弥补。但剩下的场次日程没有修改,宣传材料也没有修改,他们很快还是收拾东西回家了,剩下的场次都由本地卡司演唱。Mikele正式发了社交网络,请求粉丝们不要去看这场骗局,有些粉丝表示心碎并退了票,另一些人仍还是不相信。

乌克兰的主办方表示再也不想看到Mikele和Flo了。

Mikele回到巴黎的家里,情绪低落了好几天,直到Flo找上他,提醒他说他们该一起写那首意大利语与法语的混合歌曲了。

Mikele微笑起来:“把歌手的相关要求拿给我看看吧,我们来排个期。”

他们坐在Mikele的工作室里,一起写这首歌,Flo做起音乐来比Mikele甚至还要专注,因此这对Mikele来说是非常享受的体验,而且在沟通修改某处时,Flo永远不会误解他的意思。

他们断断续续做了大概一周,才好事多磨地做出来了最初的demo,听到Flo和自己的声音从音响里流出来时,Mikele意识到,这会是首伟大的歌。这会是首好歌。绝对是首能唱一辈子的歌。而且他对它产生了新的想法。

“我想。”Mikele试探着问,“可不可以不要——”

“可不可以不要把它交给那位歌手?”Flo大笑着帮他说完,“天哪,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我们把它留下来吧,Mikele,它太出色了,它应该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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